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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笑与诗

2000-12-14 来源:光明日报 ■魏巍 我有话说

《韩笑诗文集》即将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,这是当代诗坛的大事、喜事之一。因为韩笑是全国的著名诗人、卓越的军旅诗人。

韩笑是一位有才华、目标始终如一的革命诗人。

说他有才华,是因他在诗歌诸多方面都有代表作,如建国10周年时所写的抒情长诗《我歌唱祖国》,受到茅盾、郭小川的赞扬,自传体叙事长诗《松江浪》,荣获广东省第四届“鲁迅文学奖”,抒情、叙事长诗《毛泽东颂》被誉为“史诗”。此外,还有许多反映部队、社会生活、山水、爱情、讽谕、国际题材等的长、短诗的佳作。歌词《伟大的国家伟大的党》在全国传唱,《遵义城头霞光闪》被选入音乐舞蹈史诗《东方红》……韩笑在诗的形式上也做多方探索,民歌、兵歌、新格律诗、特别将马雅可夫斯基诗体中国化的“楼梯式”自由体,在抒情诗、叙事诗中都取得突出的成就。

说韩笑目标始终如一,是说他参加革命以来,他的心和笔都是忠于党的。从1946年春读了《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》,他就自觉地坚信毛泽东的教导,遵循毛泽东文艺路线,从战争年代到和平建设,到改革开放的新时期,直到他英年早逝,他都是“荣辱悲欢皆战士,呕心沥血见忠贞”(见《中国人民解放军颂歌》———以下简称《军颂》的前记),“终身奋斗无愧,一生歌唱无悔”(见《毛泽东颂》后记)。特别是韩笑创建、领导的“海上文化工作队”跋山涉水,活跃在祖国南海诸岛,把革命文化送到哨所阵地,被誉为海上的“乌兰牧骑”,受到贺龙、陶铸的热情赞许。“文革”期间因拒演“样板戏”,被以“反江青”的罪名秘密武装关押四年之久,但他仍然坚信党中央、认真贯彻毛泽东文艺路线不动摇。改革开放后,有些文艺工作者经不起金钱利诱,经商下海,韩笑却说:“我早已下海了,我下的是生活的海洋,当作家又何必坐不住呢,不能发财,但能发光!”他为珠江三角洲改革开放新貌所写的诗集《珠江美人》,以“改革不改党旗红,开发更需骨头硬”为《后记》中说:“‘珠江美人’所以成为‘美人’,就是因为党旗红,就是因为骨头硬。和平演变的糖弹、毒弹、肉弹、金弹……任它万弹齐发,社会主义中国依然是我自岿然不动。”真是掷地有声!

韩笑是有名的“长跑诗人”,多年参加广州春节的环城长跑,出差在外时每天清晨也坚持长跑,是因他年轻时瘦弱有胃病,这从他《南下日报》中就可看到。“文革”时又被非法监禁,身心都受到极大的摧残,平反回家发现有萎缩性胃炎、肠炎、肝囊肿……他才以长跑锻炼增强体质,延长诗的寿命。1993年6月,不幸又发现胰尾部有囊腺瘤。医院劝他剖腹探查,诗友劝他到北京看中医、学气功治疗,他都一概婉谢。他要争取时间,抓紧“料理后事”,少留遗憾。因此,他在死神的威胁下,冒着广州盛夏酷暑,夜以继日地忍着病痛,赶编四部诗文集。特别是一生写得最多的反映部队生活的《军颂》,献给他终生热爱的伟大军队,并热切期盼“这支铁军永不变质,永不变色”。其热爱军队情之深之诚,实令人感动。本来,韩笑的创作计划已安排到2000年,但他说:“如果此书是最后一本诗集,也算是善始善终,九泉含笑。”这不幸成为他的遗言。但他的《军颂》与许多优秀篇章,将永存诗史。韩笑这种生命不止、战斗不息的革命热情和战斗精神,永远激励着文朋诗友与广大读者。

综观韩笑作品的特点,就是他歌颂军队,歌颂祖国,歌颂党,这是世人公认的。正因为他热爱生活热爱人民,热爱社会主义,他的诗也是美刺并存,不乏忧患意识,无情鞭挞生活中的丑恶现象。他在《菜市场沉思》喊出:“救救孩子,救救老师”,在《拜年趣事》指出“勒紧裤带不是社会主义,吃喝嫖赌也不是社会主义”,在《囚车驶过中山路》表达了“万众愤怒/执法不严/杀得太少/死有余辜”的愤懑,疾呼“民魂要重铸/党魂要重铸”。在绝笔诗《喂,死神》中,诗人要抢过生死簿,另立新标准:“让忠良永生/正气长存/将奸佞妖孽/一网打尽,斩草除根”。在《我愿》中,诗人愿化为烈焰“继续同黑暗作战”,化为云烟,“永远将红日礼赞”,化为霹雳,“将敌人狠狠惩办”。真是爱憎分明,力透纸背。

韩笑的早逝,是社会主义诗坛的巨大损失,令人痛惜,但是他的诗文是永生的,三卷《韩笑诗文集》就是历史的见证。也诚如贺敬之悼韩笑的诗中所言:

“真正的战士诗人,

真正的战士之诗,

决非只属于过去,

更拥有今日和明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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